Richmond

客厅的白炽灯坏了。

它本来就不是顶好用的那种，欧阳少恭第一次伸手打开的时候正好是夜里，灯光打下来有一点乌蒙，照在客厅里就像是抹不掉的灰尘感。

现在厚重的窗帘布阻挡掉所有温柔的夜色，攀爬的扶梯抖抖索索地被他握在手里，移到了灯罩的下面。

除了替换灯泡发出了轻微的噪声，现在一切都很安静，楼下的声音并听不见多少，只偶有开车回来的发出了几声鸣叫。

他握准灯泡替换着的时候，白光突然亮了，瞳孔被这种直面的刺激激得缩小了几分，扶梯因为这样的刺激也开始摇晃起来，独身在家总是这样，危险处处藏匿却无法防备。

他伸手牢牢地抓住梯子的两旁，弯下身慢慢地走了下来。

开关是关着的。

欧阳少恭拎着替换下来的塑料袋若有所思道，那一瞬间的白光不足以威慑到他，然而从那片光里突然照射出来的东西却——

楼下停车处突然响了起来，大概是防盗装置的设置，分贝调得极高，很快就有低楼的人探出头来叫骂了。

吵闹声渐渐沸腾起来，就像是一个平凡小区会碰到的寻常事件，然而欧阳少恭却知道，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开始。